注定平庸——写给30岁的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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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定平庸
一直以为,只有在深夜、独自一人、微醺的状态下,才能够写一些东西。可能,偶尔还要来只支烟。在清烟缭绕中,剖析自己的灵魂。然而,要写些言论,却是需要素材的。我非才子,没有“斗酒诗百篇”的那般才情。所写内容,须得往日积累。有那么几回经历才发现:每每在雨天中出租车后排的座位上,看着车窗外纷纷洒洒的雨丝,才会思如泉涌。最好有轻柔的乐曲相伴,催我泪下,才不玷污这意境。
能回忆起如上述状态的第一次,是2004年的初夏。雨天,我在车的后排座位上,车里的音乐是张学友的《秋意浓》。车窗外,是纷纷雨丝和初夏郁郁葱葱的灌木。“秋意浓/离人心上秋意浓/一杯酒/情绪万种/离别多/叶落的季节离别多/握住你的手/放在心头/我要你记得/无言的承诺…”虽是初夏,我却分明感到了空气中的寒意。释怀于积累在心头的总总不顺,禁不住眼眶湿润。
这一次,一样是雨天,我一样是座在车的后排,mp3里是彭佳慧的《喜欢两个人》。窗外,是淫雨霏霏的冷冬。想起前晚去理发以前,老婆说的那句“把头发理短点,看起来比较年轻”。忍不住伤感,难不成自己真的已经老了?理发时,心思并没有放在与理发师的交流上。凝视明镜中的自己,30岁的自己。
蓦然间,一个词划过思绪——注定平庸。
46岁的刘备抚摩着大腿上新长出的赘肉,伤感得说:“备往常身不离鞍,脾肉皆散;今久不骑,脾里肉生。日月蹉跎,老将至矣,而功业不建,是以悲耳”。那时的刘备,栖身他人屋檐之下,手无寸土。不知道,如果这厮没有那一番感叹,还会不会有历史上的天下三分。亦或者,史上徒呼“老将至矣,而功业不建,是以悲耳”的人多了,没有大耳贼运气好,而最终确未成功的人更多。也许再过若干年,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。
可能是从小历史读得太多。我中华5000年历史太长,能留下姓名的,都不是等闲之辈。从小立志,虽然并不是说一定要名垂青史或遗臭万年,但总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却给定牢了。曾经沾沾自喜,以为比别人多知道些俗事。长到30岁,才发现历史害人:历史只教会我们如何做人,却没有教会我们如何享受生活。故而我们活得很累:我们要在30以前“而立”,我们要融入社会,要担负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。我们要善待身边的人,与人为善;上要养老,下要育小;要缴个人税,偶尔还要献爱心做点捐赠。我们读书,结婚,生育,养老,在给社会创造财富的过程中变老。
一句话:我们碌碌而为,我们注定平庸。
最近一段时间,明显感觉自己的精力不如10年以前。疲劳以后的恢复期越来越长,出格的想法却越来越少。大量精力被消耗在与这个社会,与形形色色人员的所谓交流和沟通上。沟通为了获取利益,或者出让利益获得更大的利益。
我们追求物质:有了房子想要车子,有了车子想要票子,有了票子想要更多。。。直到可能有一天我们发现,所拥有的这一切物质本身,并没有意义。我们只是在一个设置好的游戏规则中,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。最后留下的,只是石头上刻下的一个名字。千百年后,名字也不复存。我,只是大海里的一粒砂石。什么雕梁玉砌,什么胭脂粉黛,追求了几十年的那些东西,又与我何干?
我没有答案,因为我注定平庸。
写到这里,到底觉得自己虎头蛇尾,词不达意。想起前两年写的一篇文章:《体会崇祯的最后一夜——感受绝望》。突然发现,自己其实一直是绝望的。是绝望于“老将至矣,而功业不建”吗?其实未必然。可能是绝望于自己的患得患失,绝望于自己难以跳出俗尘,绝望于自己注定平庸。
后记:ITPUB年会时,与STG及露露去了故宫外东华门,那里是崇祯皇帝停灵的地方。千年不变的天空,百年不变的城墙。崇祯那时,应该已经解脱了吧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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